有些古钱资料和历史刊物上说苏东坡在宋神宗时,书写了“元丰通宝”钱文,还说钱币界称之为“东坡元丰”,而也有一些泉友认为,“元祐通宝”钱文才是苏轼留下的墨迹,笔者更认同后一种观点。$$清代著名收藏家和著录大家张端木《钱录》中考“元丰”钱没有苏轼书钱文之说。而马端临《钱币考》和翁树培的《古泉汇考》却都有“元祐通宝”(行草书)钱文为苏轼所书的记载。马端临云:“元祐最工,相传司马温公、苏文忠公诸贤所书”。翁树培云:“(培)见近人钱谱云:‘元祐通宝’,或云司马温公、苏文忠公书”。中山大学历史系主办《历史大观园》杂志1992年第12期刊陈小陶“宋代古钱文字与名家书法”一文:“现经有关专家鉴定,此(元祐通宝)行草钱文与苏轼存世的墨迹笔法书意十分吻合,俨然东坡面目”。$$从北宋时期的史实情况分析,苏轼书写“元祐”钱文与史实十分吻合,而其书写“元丰”钱文有悖于当时的史实。史载,苏轼在元丰年间被搅于司马光、韩琦与王安石的矛盾斗争中不能自拔,又因元丰二年(1079年)被指控讽刺新法被御史劾奏下狱。出狱后被贬为湖北黄州团练副使。苏轼在这种背景下,按照社会常理看,他是不可能书写“元丰通宝”的。到元丰八年(1085年),朝廷启用司马光为相,苏轼是司马光一派的人,很快被召回朝廷,历任翰林学士、翰林侍读学士、礼部尚书等职。在这种社会背景下,苏轼才有资格为朝廷书写“元祐通宝”4个字。$$夏龙著《币海漫游》中说:“苏轼的书法与其文章一样,除去了当时文坛上的‘绮罗香泽之态’,苍劲豪放,态浓意淡,体势秀伟,骨劲肉丰”。正如苏轼自称的“诗不求工字求奇,天真烂漫是吾师”。$$他的“元礻右通宝”钱文也具这种态势。钱文“元”字点笔的“有情风万里卷潮来”(苏轼《八声甘州》词首句),其左撇的飘逸之悠和右折钩的缚肋之笔,不正是苏轼词《江城子·密州出猎》中“老夫聊发少年狂,左牵黄,右擎苍。锦帽貂裘,千骑卷平冈”吗?钱文“祐”字用笔跌宕豪放,结体险奇,“通”字书态“天真烂漫”。“宝”字中的“贝”显得肥硕,犹如诸多金银堆积其中,一种“成竹在胸”之感油然而生。给人以苏轼词中那“羽扇纶巾,谈笑间,樯橹灰飞烟灭。故国神游,多情应笑我,早生华发,人间如梦,一尊还酹江月”(苏轼《念奴娇·大江东去》词句)振聋发聩的共鸣!$$如果你一边拜读苏轼作的词,一边欣赏他的钱文书法,他那笔寓词中意、词寓笔中书的美感,自然就是理解笔者的观点。